大明锦衣卫673
承诺......"
话音未落,远处海面突然炸开血色火光。三艘挂着倭寇旗帜的战船破浪而来,船头立着的武士高举染血的薙刀。朱载堃瞳孔骤缩——这分明是杀人灭口的死士!
"结阵迎敌!"朱载堃飞身上马,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"王勇,带一队人守住货船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"他握紧绣春刀,看着倭寇战船甲板上晃动的黑影,突然想起浮尸陈安紧握的拳头——那里面或许攥着的,正是能让整个登州水师倾覆的罪证。
海风裹挟着硝烟扑面而来,朱载堃望着渐次亮起的战火,突然意识到这场封锁不过是惊涛骇浪的前奏。当明军的火绳与倭寇的刀刃在海面相撞,那些被鲸油浸泡的账本、用乌贼墨书写的密账,终将在烈火中显露出最血腥的真相。而他手中的绣春刀,不仅要劈开这釜海的迷雾,更要斩断大明海防最深处的腐肉。
商海暗潮
万历二十六年深秋,釜山港的寒风裹挟着咸腥的海雾,将港口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。朱载堃立在了望塔上,望着远处孔氏商队那艘标志性的福船——船身漆着朱红底漆,桅杆上高悬的“孔”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即便在这战事吃紧的时刻,依然透着股说不出的张扬。
说起孔氏商队,在大明海商中可谓赫赫有名。他们的商船往来于中日朝三国之间,船队规模庞大,光是主船就有十余艘,更别提那些穿梭于各港口的联络船只。表面上,孔氏商队经营着丝绸、瓷器、茶叶等合法贸易,船舱里满载着精美的绫罗绸缎和青花瓷器,往来于各国商埠,赚得盆满钵满。他们在登州、宁波、釜山等地都设有货栈,与各国权贵、富商都保持着密切的往来,生意做得风生水起。
但暗地里,关于孔氏商队的传闻却从未间断。朱载堃早在蓟镇时,就听过不少风言风语。有人说,他们的商船常常趁着夜色出港,船上装载的货物神秘莫测;也有人说,在倭寇肆虐的海域,唯独孔氏商队的船只能够安然无恙,其中必有蹊跷。更令人起疑的是,在明军与倭寇鏖战的这些年,当其他海商纷纷收缩生意、躲避战火时,孔氏商队的生意不但没受影响,反而愈发兴隆。他们的商船出入港口愈发频繁,货栈里的货物流转速度快得惊人,利润更是成倍增长。
朱载堃握紧腰间的绣春刀,眼神愈发冷峻。他想起临行前,总兵大人的一番话:“朝鲜战场的补给屡屡出问题,军器局的军械时常短缺,可倭寇手中的火器却越来越精良。载堃,你此去釜山,务必查清真相。”那时他还不曾想到,这一切竟可能与孔氏商队有关。
“大人,孔氏商队的货船又要出港了。”副将王勇匆匆赶来,打破了朱载堃的沉思。
朱载堃望去,只见一艘货船正在起锚,船工们忙碌地搬运着标有“瓷器”字样的木箱。奇怪的是,那些木箱被搬起时,竟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。朱载堃眼神一凛:“传我的令,拦下那艘船,仔细查验货物。”
“大人,这……”王勇面露难色,“孔氏商队背后有登州水师撑腰,我们贸然行事……”
“登州水师?”朱载堃冷笑一声,“若真是登州水师在背后捣鬼,那此事就更要彻查到底了。”他想起前些日子在釜山港浅滩发现的浮尸,那些穿着明军号衣的尸体,手中紧攥的明军火绳,还有那与琉球硫磺如出一辙的灰烬。种种线索,似乎都在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。
查验的结果很快传来。当士兵们撬开标有“瓷器”的木箱时,里面露出的并非精美的瓷器,而是一捆捆火绳、一箱箱佛郎机子铳,还有几袋灰白色的粉末——经鉴定,正是琉球硫磺。朱载堃拿起一截火绳,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编织纹路,与之前在浮尸手中发现的火绳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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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个孔氏商队,好个登州水师!”朱载堃怒不可遏,“表面上做着合法生意,背地里却干着通敌卖国的勾当。用大明的军械换取钱财,让倭寇用我们的武器来攻打我们自己的军队!”
此时,孔氏商队的大掌柜孔文远匆匆赶来,脸上堆着假笑:“朱大人这是何意?我等奉公守法,这些货物……”
“奉公守法?”朱载堃将火绳扔到孔文远脚下,“你且看看,这火绳的工艺、这硫磺的来源,分明是我大明军器局之物。你还有何话说?”
孔文远脸色骤变,额头上渗出冷汗,但仍强作镇定:“大人误会了,这不过是些仿制品……”
“住口!”朱载堃打断他,“把人给我押起来,彻查孔氏商队所有货船、货栈。我倒要看看,你们到底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!”
夜幕降临,釜山港灯火通明,士兵们在孔氏商队的货栈里来回穿梭,一箱箱违禁货物被搬了出来。朱载堃站在货栈中央,望着这堆积如山的罪证,心中暗自思忖:这场商海暗潮,远比他想象的要汹涌得多。而他,定要将这背后的阴谋连根拔起,还大明海疆一个清净。
夜探诡栈
万历二十六年深秋的夜,云层如墨般压在釜山港上空。朱载堃卸下铁甲,换作一袭青布短打,腰间缠着软剑,脸上抹了层煤灰,与两名亲信混在挑夫群中,悄然靠近孔氏商队最大的货栈。海风裹着咸腥与硫磺味掠过街巷,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,却盖不住货栈内此起彼伏的吆喝。
货栈大门洞开,灯笼火把将周遭照得亮如白昼。十数名搬运工赤着膀子,正将标着"瓷器"的木箱搬上马车。这些箱子四角包着黄铜,表面贴着朱红封条,本该轻巧的瓷器箱,在起落间却发出铁器碰撞的闷响。朱载堃贴着墙根挪动,瞥见箱缝里透出的冷光——那分明是金属特有的光泽。
"大人,不对劲。"亲信李三压低声音,喉结紧张地滚动,"上月查获的倭寇军火船,箱板缝隙也是这模样。"
朱载堃眯起眼,看着马车辙印在泥地里压出的深痕。若真是瓷器,断不会有这般沉重的车辙。他摸了摸怀中用油纸包着的火绳残段,那是白日里从浮尸手中取下的证物,此刻在怀中微微发烫。思忖间,又有两辆马车驶入货栈,车斗上盖着的油布下,凸起的棱角分明是炮管形状。
"动手。&qu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