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115

然想起柳无烟琵琶弦上的毒粉,两者散发的气息竟如出一辙。

  柳无烟站在最高处,看着京城陷入混乱的灯火。当她将最后一枚地火雷沉入护城河中,水面突然泛起诡异的紫光。那是父亲改良的“紫电雷”,只需与暗渠中的火药产生共鸣,便能引发连环爆炸。她的指尖抚过引爆器的莲花纹,想起萧天风临终前的咳嗽:“记住,要让他们在紫微星下,看着自己的王朝烧成灰烬。”

  赵莽浑身浴血地爬出暗渠,手中攥着半块刻有梵文的青铜片。那是从死去的教徒身上扯下的,莲花纹路中央,清晰地刻着“离”字——白莲教离卦的标记,与柳无烟白纱上的刺绣如出一辙。他抬头望向紫禁城方向,北斗七星已在夜空中连成完整的弧线,破军星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
  “百户!莫怀山大人下令封锁九门!”张诚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可暗渠根本堵不完!”赵莽握紧染血的磁石扳指,突然调转马头奔向醉仙楼——他赌柳无烟一定会在那里,赌那个神秘琴师藏在《广陵散》里的杀机,赌她与这场足以颠覆京城的阴谋密不可分。

  柳无烟坐在醉仙楼的废墟上,听着远处传来的骚乱。当她看见赵莽举着火把疾驰而来,终于按下引爆器的最后机关。十二枚地火雷同时发出蜂鸣,暗渠中的火药顺着北斗七星的轨迹,开始燃烧出幽蓝的死亡之火。她轻抚过颈间的莲花银链,白纱在夜风中猎猎作响——这场始于灭门惨案的复仇,终于要在七星连珠的时刻,烧穿整个王朝虚伪的假面。

  第四章:皇城劫

  1. 生死竞速

  东华门地下暗渠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,赵莽举着火把猫腰前行,磁石扳指在腰间发烫。积水漫过靴筒,倒映着洞壁上排列整齐的莲花状铁匣——那些都是柳无烟改良的地火雷,沙漏中的细沙即将见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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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"快!剪断引信!"他挥刀斩断最近的铁链,火星溅在潮湿的岩壁上。身后传来锦衣卫们急促的喘息声,张诚突然指着头顶惊叫:"百户!上面的暗渠在渗水!"赵莽抬头,只见浑浊的污水正顺着缝隙滴落,一旦接触到火药,整座暗渠将瞬间引爆。

  与此同时,正阳门箭楼的制高点上,柳无烟举着青铜望远镜观察。当看到东华门方向亮起的火把时,她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暗渠内的地火雷竟比预计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启动。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滑落,萧天风临终前的警告犹在耳畔:"时间差超过一刻,所有炸药都会失控。"

  "该死!"她抓起披风跃下城楼。原本精心设计的七星爆破阵,此刻却成了随时吞噬自己的陷阱。如果东华门的地火雷提前爆炸,不仅会打乱后续计划,更可能毁掉藏在皇城核心的终极杀招。

  暗渠内,赵莽的磁石扳指突然疯狂旋转。他警觉地转身,只见一道白影从拐角处闪过。"柳无烟!"他怒吼着追上去,绣春刀劈开弥漫的水雾。柳无烟的软剑擦着他的耳畔刺来,莲花状的剑穗扫过他的脸颊,留下一道血痕。

  "锦衣卫就这点本事?"她冷笑,剑招却愈发凌厉。赵莽格挡间,余光瞥见洞壁上的火药引线正在滋滋燃烧,火星距离地火雷仅剩半尺。他突然弃刀抓住她的手腕,磁石扳指与她颈间的莲花银链产生强烈共鸣。

  柳无烟的脸色瞬间苍白——共鸣产生的磁场正在加速引信燃烧。"放开!"她用尽全力踢向他的膝盖,软剑直取咽喉。赵莽侧身避开,却在纠缠中发现她腰间别着的青铜引爆器。就在他伸手去夺的刹那,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。

  暗渠开始剧烈震颤,碎石如雨点般落下。柳无烟望着即将熄灭的引信,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缠在腰间的阴火雷:"赵莽,你以为能阻止我?"她的眼神疯狂而决绝,"从柳府灭门那夜起,我就没想过活着离开。"

  赵莽的呼吸停滞。六年前水缸里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,与眼前的面容重叠。他握紧磁石扳指,在爆炸的轰鸣声中大喊:"柳家的血不该这样白白流!"话音未落,第二波爆炸袭来,暗渠在火光中坍塌,将两人的身影彻底吞没。

  2. 真相闪光

  暗渠内硝烟弥漫,碎石如雨点般坠落。赵莽的绣春刀抵住柳无烟的软剑,磁石扳指与她颈间的莲花银链在剧烈碰撞中迸发蓝光。火药引线的滋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,洞顶的积水不断滴落在燃烧的引线上,蒸腾起刺鼻的白雾。

  “你以为杀了所有人就能报仇?”赵莽的声音混着咳嗽,“当年下令灭柳府满门的,根本不是魏忠贤!”

  柳无烟的瞳孔猛地收缩,软剑的攻势微微一顿。六年来,她在白莲教暗室里无数次描摹仇人面容,魏忠贤的鹰钩鼻、莫怀山的刀疤脸、赵德昌的三角眼……每一个名字都被她用血写在复仇簿上。此刻赵莽眼中的坚定,却让她握剑的手开始颤抖。

  “是莫怀山!”赵莽突然扯开衣襟,心口处狰狞的刀疤赫然在目,“六年前我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小旗,亲眼看着他篡改柳家通敌的证据!”他的声音被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撕裂,“他怕柳承业的‘霹雳雷’威胁自己的地位,才勾结工部、诬陷你们私通白莲教!”

  柳无烟的软剑“当啷”落地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父亲书房里那场激烈的争执,赵德昌离去时得意的冷笑,还有母亲塞给自己铜钱时冰凉的手。她踉跄着后退,后腰撞上洞壁的地火雷,沙漏里的细沙即将见底。

  “你骗我……”她的声音破碎得像瓷片,“萧天风给我看了朝廷的密函……”

  “密函是假的!”赵莽扑过去抓住她的肩膀,磁石扳指烫得惊人,“莫怀山升任千户后,销毁了所有证据,却在醉酒时向我吐露过实情!”他突然从怀里掏出半卷泛黄的布帛,上面暗红的字迹在火光中格外刺目:“我柳承业对天发誓,从未私通逆党……”

  柳无烟的世界轰然崩塌。那是父亲的笔迹,是她在废墟中翻找三天三夜都没能找到的血书。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左颊的“逆”字烙印在高温下灼痛难忍,而此刻她才明白,这个耻辱的印记,从一开始就是莫怀山泼向柳家的脏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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