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66

琰转身,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,"但若败露......"

  窗外忽有桨声划过,轻得像一片落叶掉进湖面。

  李琰猛地推开雕花窗,暴雨顿时灌入舱内。湖面上一艘乌篷船正消隐于夜色,船头立着个戴斗笠的瘦高人影,蓑衣下摆露出一角猩红——东厂番子的朱砂腰牌,在雨夜中如一抹未干的血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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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"曹无伤的狗鼻子倒灵。"李琰冷笑一声,抬手关上窗户,"记住,白牌只能用三次。"

  沈墨低头细看,发现莲花瓣上果然刻着三道极细的横线,像是有人用绣花针轻轻划上去的。第一道线已经有些模糊,显然已经用过一次。

  "第一次用在哪儿?"沈墨忍不住问。

  李琰没有回答,只是从案几上拿起一盏冷透的龙井,茶叶在杯底蜷缩成诡异的形状,像一群抱团的小人。

  "刘拓耳中的铅印,"他突然说,"是假的。"

  沈墨猛地抬头。

  "真正的兵仗局印,天启二年就熔了。"李琰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,"有人用旧印模重铸了关防,而能接触到当年印模的......"

  画舫突然轻轻一晃。

  沈墨的手按上绣春刀,却见李琰摆了摆手:"是鱼。"

  但两人都清楚,玄武湖的鱼,从来不会在这个时辰跃出水面。

  "第三次用完前,"李琰将一枚铜钥匙塞进沈墨手中,"去乌衣巷的谢氏笔庄,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。"

  钥匙齿痕上沾着些许朱砂,在烛光下红得像新鲜的伤口。沈墨忽然想起那艘乌篷船——东厂番子的斗笠下,似乎有一道横贯额头的旧伤疤。

  像被火灼烧过的痕迹。

  b.【火药秘辛】 900字

  水晶放大镜下,两行墨字在沈墨眼中逐渐扭曲变形。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将《火攻挈要》的残页又往烛火旁挪了半寸。军器局档案库的霉味混着陈年墨香,在初夏的闷热中发酵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气息。

  "徐老,您看这里。"沈墨的指尖点在残页边缘的批注上,"'硝石、硫磺各五斤,以烧酒拌潮,地窖藏九九之数'——这与《武备志》记载的配比差了整整三成硫磺。"

  徐驼子佝偻着背凑过来,花白胡子扫过纸面。老人从袖中掏出块磨得发亮的铜镜,借着烛光将残页上的朱砂印鉴照得清清楚楚:"这是嘉靖年间兵部火器司的勘合印,错不了。"

  沈墨翻开万历版《武备志》,泛黄的书页发出脆响。他忽然停住动作,指甲轻轻刮过书页边缘:"这页被裁过。"在烛光斜照下,纸张边缘的锯齿状痕迹清晰可辨,像是有人用钝刀匆忙割去了什么。

  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,徐驼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枯瘦的手指指向西墙的榆木账架:"大人,那册《火器造办》的装订线!"

  沈墨顺着望去,在积满灰尘的账册堆里,一抹异样的靛蓝色若隐若现。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,抽出的瞬间扬起一片尘埃。账簿封皮的熟牛皮已经皲裂,但那道装订线却蓝得妖异——与三天前在刘拓尸身左耳中发现的纤维如出一辙。

  "苏州织造局的靛青染线。"沈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"专供内廷文书用的贡品。"他小心翻开扉页,一组褪色的苏州码子刺入眼帘:〡ㄨ〢〥〧。

  徐驼子的咳嗽声戛然而止:"正德二年的旧账?"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抚过数字,"可那年龙江船厂明明......"

  "明明已经奉诏停造火器。"沈墨接话的声音发紧。他快步走回案前,从青布包袱里取出《明实录》抄本。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,正德二年三月条目下赫然写着:"龙江船厂走水,焚毁料库三间,工部郎中郑涟罚俸半年。"

  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抓起毛笔在砚台里狠狠蘸了蘸,墨汁飞溅在宣纸上也浑然不觉。随着笔尖游走,几个关键数字逐渐串联:

  正德二年春,龙江船厂大火;

  同年兵部记录火药出库1527斤;

  《武备志》篡改的火药配方;

  天启年后被禁的九九窖藏法......

  "有人在用船厂掩盖火药转运。"沈墨突然抬头,烛光在他眼中投下跳动的阴影,"徐老,您还记得正德朝哪位大人物管着龙江关?"

  徐驼子正要答话,档案库的雕花窗棂突然"咔"地一响。沈墨猛地吹灭蜡烛,在黑暗中听见瓦片滑动的细碎声响。他贴着墙根摸到窗边,月光下,一道黑影正狸猫般掠过屋脊。

  "锦衣卫的夜行靴。"徐驼子不知何时蹲在了他身后,声音压得极低,"底纹是菱花纹。"

  沈墨攥紧了那本《火器造办》,掌心渗出冷汗。他忽然想起刘拓临死前用血写的那个歪扭的"火"字,当时还以为是指火药司,现在看来......

  "明日我去龙江船厂遗址。"沈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,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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