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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任何关系。
躺在里面因为自己而发病的盛知鸢才是司听白此刻真正该关心的人。
越是这样想,心脏上那个难受的点就越是被无限放大。
烦闷感压在胸口,逼得司听白几乎要喘不过气来。
这样难听的话并没有阻止程舒逸的靠近,她的脚步甚至比刚刚还要急切。
像是迫不及待要解释些什麽。
但此刻司听白什麽都不想听。
“别再靠近了!”
生硬地挪开视线,司听白冷声呵斥道:“你身上的血腥味很恶心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司听白甚至能随着程舒逸的靠近而嗅到鲜血溢出来的铁锈味。
心脏被奇异的感受搅动,这种感觉让司听白很不好受。
讲出来的话更是充满恶意的攻击性。
明明是个平静的上午,现在去被弄成了这个样子,更未知的风暴还未真正到来。
盛家人随时会出现。
那是群难缠的虎豹,如果让她们知道盛知鸢的病和恋情的话,盛南辞那个疯子不知道会对程舒逸和俞原野做出什麽。
“你冲舒逸凶什麽?”
一直没开口的俞原野忍无可忍地走上前,牵住程舒逸的手,将不断走过去的人拉住:“有火冲我来,这件事跟舒逸又没关系。”
本就对司听白积怨已久的俞原野冷冷瞪着她,如果不是顾忌着这是手术室外,她还想继续揍这个白眼狼。
“你可真是仗义的好朋友啊。”俞原野不开口还好,她一讲话司听白的火气就彻底收不住了:“你敢说这件事没有程舒逸的授意?”
她刚说完,程舒逸就飞快地摇着头,不停地做着口型:【不是的。】
【不是这样的。】
可失去了声音,解释也变得苍白。
司听白挪开眼,甚至没看清程舒逸的口型在动什麽。
刚刚俞原野疯狗似的冲进来,拦都拦不住。
既要知道盛知鸢住在江宜医院,又要和俞原野认识,能满足这两点的只有程舒逸了。
这是司听白最不愿意做的假设。
可条条事实摆出来,司听白没有可以相信的另外选择。
昨天她刚和程舒逸说自己要过新生活。
今天,自己的生活就被搞得一塌糊涂。
这麽不想让自己好过的人,也只有程舒逸了。
视线落在二人紧紧牵着的手上,司听白不屑地冷笑道:“你别忘了你进来动手时,口口声声说的是要给程舒逸讨个公道,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什麽让你心疼成这样,但你最好祈祷娇娇没事,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你的工作,你的生活,你的家人,一个都别想好。”
她的表情里的厌恶丝毫不掩,分明的已经把俞原野闯进病房的过错怪罪给了程舒逸。
【真的不是这样的。】无端被扣下一口锅的程舒逸有些急,她着急地张着嘴辩解【我只是叫俞原野去送蛋糕,没有别的意思,也没有授意,更没有想刺激盛知鸢的意思。】
她的唇开合着,就像无辜跳上岸即将被渴死的鱼那样,无助地挣扎着。
不是司听白想的这样的。
她没有叫俞原野去动手,更没跟俞原野告状。
她只是想叫俞原野去谢谢一下盛知鸢昨天晚上过来陪自己讲话,就只是想谢一谢而已。
每次程游历被抢救时就是程舒逸最无助的时候。
而昨天,盛知鸢是唯一一个来关心她的人。
虽然程舒逸的确介意盛知鸢和司听白的亲密,可是她也不会去做出刺激心脏病人的事情。
她不敢相信在司听白心里,自己已经卑鄙无耻到了这种程度。
无法宣泄的痛苦与折磨堵在程舒逸的心口处,她越是努力想辩解,越是发不出声音。
甚至艰难地连单音节也无法挤出。
程舒逸的无措和慌张被司听白尽收眼底,她越是着急,就越是像一种掩饰。
反复几次开口快到看不清的口形,发不出任何声音,更像是被戳破后的哑口无言。
“怎麽?”司听白讽刺一笑,恶狠狠道:“程舒逸,你那盛气淩人的模样呢,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姐姐被抢救时很难受,所以想让我也体会一下吗?”
“你做怎麽损阴德的事情,有想过你姐吗?”
她的话越讲越难听,甚至为了让程舒逸难受,不惜揭开程舒逸最痛的伤口。
【不要,】程舒逸无助地摇着头,努力地动着唇:【不要提我姐姐,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,跟别人没关系。】
可是无形的阻碍堵住她的喉咙,叫她甚至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无法发出来。
睡熟后又被骤然惊吓醒来的心狂跳不止。
被误解的难受甚至超过了膝盖的痛,程舒逸不顾俞原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