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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苏梦蕊那边最近过得十分热闹,但话不能说绝对,毕竟是被偏爱的那一个。

  想起老太太一次又一次看似吓人的气愤,实则一点重罚都没给,柏悦的情绪就矛盾得厉害。

  ——她不渴望苏家的人能对她有什么真心,可心里仍是不由自主地想去找寻一点平等。

  同时,她又盼望老太太能继续保持,她想看看在这样的偏护下,苏梦蕊那个玩意儿到底能走到哪一步。

  已经自觉无路可走的苏梦蕊,对比她的冷静,显然疯狂多了。

  苏家别墅内,不觉自己犯了什么大错的她,委屈地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。

  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架和长桌,苏梦蕊木着脸拎起那把她唯一能移动的椅子,卯足了劲往可以看到最美夕阳的那扇玻璃上砸。

  加厚的强化玻璃上贴了膜,一把重量有限的实木椅子实在没有杀伤力。

  玻璃轻微震动的霎那,拎着椅子手被反震得又麻又痛。

  椅子脱手,险些砸到连鞋子都没有的双脚。

  苏梦蕊弯着腰落下一串泪,半天过去,恢复好的她再次去拍书房的门。

  以前犯了什么事情被关禁闭,至少是间真的书房,实在无聊还能翻翻有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书看一看。

  现在她被关的这一间,连品牌商标都找不见一个。

  每天除了送上两顿不至于让她饿死的汤饭进来,什么都没有。

  亲妈苏樱都不来看她,更别提奶奶了。

  从周五下课被强行带回来至今,看不见时间的她,迫切的有种想要世界毁灭的绝望。

  “妈!妈你能不能告诉我,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妈?妈,我好饿,我想出去……”

  吃不饱饭的苏梦蕊嚷嚷都没什么力气,她拍了厚重的实木门两下掌心疼得厉害,后背倚着门板往下滑,委屈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  “能不能来个人跟我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?我明明有听话什么都没做啊。”

  “妈,我——”苏梦蕊望着擦得光洁的木地板,无光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疑惑,继而变成恍然大悟,再转换成化不开的怨恨,“是不是柏悦那个贱人跟你们说了什么?”

  “是她,肯定是她,她又害我。”

  这两天来路过五次的苏樱站在门前,除了开始的那两下拍门声和那句妈,什么都没听见。

  她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,转身上楼去找老太太。

  终究是当妈的,梦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,谁狠得下心她苏樱都狠不下。

  那些照片……的确是蕊蕊做得不对,她承认,可那些Alpha真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?

  再者说了,玩过闹过之后,她们不也拿到了想要的?你情我愿的事情,小小教训一下得了。

  这样关着,多少有点过。

  明天梦蕊还得上课,再怎么样,关到现在也可以了。

  苏樱打好腹稿,敲响老太太的房门。

  算着时间,现在应该是刚午休结束。

  管家打开门,见到是苏樱,早有所料一般侧身请人进去。

  老太太知道是她,毕竟这个家里,除了苏澄那个半疯的,没谁敢在她早上刚起床和午休刚睡醒时过来敲门。

  苏樱进去,正好和坐在玫瑰椅上喝茶的老太太对上视线,酝酿好的开场白一卡,心先虚了起来。

  “妈。”

  老太太掀掀眼皮示意她坐下,关上门回来的管家倾身倒上茶水,默默退到不影响母女俩说话的角落里。

  苏樱端起茶杯尝了一口,浓郁的茶香伴着淡淡的苦意在她的口腔中散开,“妈,蕊蕊她明天还得回去上课,要不您看先到这儿?”

  “你又心疼上了?”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瞪着没出息的女儿,“慈母多败儿,你这样不行的。”

  苏樱低眉顺眼认错:“是,可妈,蕊蕊她其实也没做多过火的事情。”

  砰的一声,小而精巧的茶杯落回桌面,老太太的眼神倏然变得又冷又凶:“连你也这么想吗!”

  “妈,不是我也这么想,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呀。”

  老太太冷哼一声,转而看向不远处刚换上的新鲜花朵:“我就该把你一块关着反思才对!”

  苏樱不敢抬眼,只剩下一张嘴仍在坚持:“妈。”

  老太太摇摇头,忽然有些怀念二十几年前,苏澄坐在她旁边时的景象。

  虽说是亲姐妹,但差得确实不是一星半点啊。

  她可惜地叹了口气,耐心道:“这压根不是过火不过火的问题。”

  苏樱一怔。

  老太太说:“马上四天了,你查到是谁发来的那些照片了吗?”

  苏樱沉默,老太太布满皱纹的右手拍在桌面上:“查不到!不仅你查不到,我也查不到!”

  “我们甚至连是谁拍的这些照片都查不出来,你那个好女儿,我的好孙女,连被人偷拍了都不知道!”

  “这还不够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吗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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